25. 前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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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楼和五号楼——吴漾戏称为他们的九五联盟或者五九联盟，纪桦提议如果吴漾想展现公平的话，可以称其为四十五联盟——很快就把队伍划分好，每个小队各自准备好需要的道具之后就立刻出发，想尽量在天黑之前完成任务。

吴漾总结了之前雪中探索的经验教训，根据计划执行所需，把参与外出行动的人分成三个人一个小组，按组行动。

这下食堂的炒饭大铲就不够用了，吴漾让行动小组尽量找金属盆之类的工具，实在没有的就多带一些塑料盆。工具比较趁手的小组完成了任务之后，就去寻找还没完成的小组，把工具传递给他们用。

纪桦和陈列一人持有一把手持砂轮机，外加九号楼小分队之前找到的大榔头，他们负责分头攻坚靠近宿舍区域的各个食堂大门，和宿舍门不一样，食堂大门基本都有各式各样的锁，不仅仅是被雪堵住。

做完整个规划安排之后，吴漾甚至有一种恍惚感，她还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就像是古战场上的将军正在排名布阵。之前在九号楼内部，她只是一个秩序的维护者，有困难就去帮助，有问题就是解决，而现在，这些人是在为她的主动决策而奔走。

人群散开之后，吴漾独自在会议桌旁坐了一会儿，她在脑海中一遍遍复盘自己的想法，每一遍都希望事情会如她所想的发展，她满腔热血，但其实并没有完全做好承受决策错误后果的心理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工作手册做了简单记录，然后起身去和她自己的队员会合。

吴漾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特殊任务。

她为自己选择的队友依旧是江南好和田若嘉，只不过她还叫上了另一个人。

石佳玉已经直接从食堂出发去其他宿舍楼了，钱多多则折回来寻觅能遮风保暖的物件，她之前戴了一顶鸭舌帽，但这东西的装饰效果显然远远大于保暖效果，她觉得自己得多做一些保护措施才能去执行这个大任务。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钱多多压根儿就没带冬衣过来，铭州十月中旬的天气甚至还不足以让她带什么厚重的秋衣。

最后还是诸葛晴给了她建议，钱多多翻出一条自己不用的枕套，操起剪刀对枕套进行了一番改造，半缠半套地把改造之后的枕套当成头套给戴上，裹着满头的卡通小熊出去了。

鉴于她没有又折回来，诸葛晴推想这个枕套的效果应该还不错。

她舒了一口气，继续把自己整个裹在被子里，想继续翻阅手头的电子书，然后美美地睡一觉——结果门又被推开了。

诸葛晴的床铺所在的角度可以轻松地看见大门，她瞥见来的人是吴漾，还以为她也要回来拿什么东西，结果吴漾径直走到她的床铺边上，轻轻拍拍床头的栏杆：“晴晴？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诸葛晴缓缓从书页中抬起头：“你说得我像个犯罪嫌疑人。”

但她还是放弃宝贵的睡眠时间爬下了床，打着哈欠换外出的衣服：“你之前不是还不让我在外面待太久吗？”

吴漾把揣在怀里的一个毛绒帽子掏出来给她扣上，又拿起她挂在椅子上的那条围巾，松松地给她绕上一圈，起到一个面罩的作用。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座驾。”吴漾说。

诸葛晴一脸了然：“你要开始压榨大黑了！”

的确，大黑正拖着纪桦的手工雪橇在九号楼底下等着。

有所不同的是，吴漾在雪橇原本的牵引绳上多加了一截，形成一个y字型，其中一段固定在大黑身上。

“大黑！加油，努力，好好干，回头我拿牛肉干给你吃！”吴漾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给员工画饼的无良老板，“大黑，你是一只雪橇犬！你可以的！”

大黑摇着尾巴，信心十足地“汪汪”叫了两声：其实吴漾怀疑他只听见了“牛肉干”这个词……

吴漾踩上一个小滑板，拉住了牵引绳的另一头，这个滑板同样是从五号楼的同学手中借的，拿到的时候吴漾还很诧异地问纪桦：“你们楼里有那么多好东西，你们怎么都不用？”

纪桦无奈地告诉她一个冷知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行动力很强，到处找道具找资源又物尽其用的。”

吴漾却觉得这不完全是自己的性格原因，地形因素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九号楼距离食堂的距离非常近，中间也没有阻隔，所以九号楼的人前往食堂获取资源的行动欲望也是最强烈的。

如果吴漾在一栋离食堂比较远的宿舍，她可能就不会冒着在风雪中迷失方向或者遇到意外的风险外出探索了。

纪桦觉得这是另一个冷知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思考这么多问题然后从每个角度上构思解决方案……你一直是这样面面俱到，想要找到所有的答案吗？放松点！这是我在苦寒大地宁古塔摸爬滚打多年获得得生活经验。”

“你们室内不是有暖气吗？”吴漾表示都二十一世纪了宁古塔版本还没升级呢？

“那确实。”纪桦黯然道，“刚来你们这儿上学的时候冬天教室里冻手我还真不习惯……你会滑滑板吗？”

“不会。”吴漾干脆地答道，“我可以学。”

“现学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