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卓清从酒楼里点了两份菜，让人送到小施住处。他就算是出了宫，也一直没忘记关怀那些小太监们的胃。
“这次出新戏，你打算怎么排？上次你加的那些，我看三阿哥挺喜欢的。只是现在他怕不太想看这样夸张闹腾的东西，不然，咱在布景上下些功夫？”
于欢建议道。
“我想着，既然是蓬莱，梦境，就该弄得迷幻些。烟雾这些不要想，莫闻禄肯定不让弄，怕有刺客浑水摸鱼。要么，就在戏台上搭个小二楼，吊着那些仙人飞来飞去。戏台边弄一圈沟渠，引水来，上面放些小船什么的。这蓬莱，不是个岛么。”
李卓清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来画去。
于欢低头认真看着，小声说了几句，忽听隔壁的人喧嚣的声音大了起来。隔壁是一堆公子哥，他们俩人进包间时就已经喝得半醉，还点了姑娘。于欢嫌闹要换地方，可李卓清馋这酒楼的东坡肉馋得正紧，硬是拉着他坐了下来。
于欢皱了皱眉，李卓清八卦地凑到墙边听了会，笑道：“喝大发了，为了女人吵起来了。我就说，他们八个人，才点两个女的，肯定要打起来的。”
于欢不爽道：“走吧，太吵了。”
李卓清便喊了人结账，和于欢一同往楼梯口走去。
隔壁正巧也开了门，三四个人骂骂咧咧往外走，打头那个就和于欢撞了一下。
“哪个不长眼的！”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满身酒气道，抓着于欢胸前的衣服要揍，待看清了他的脸，又瞬间挂上了猥琐的笑，“这是谁的小家伙，陪陪你二哥哥，走，咱们去那边聊。”
李卓清不得已插了进来，把两人隔开了：“不好意思，我家小厮走路不长眼，冲撞了这位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那人满脸不耐地瞪着李卓清，看他衣着华贵，有点摸不清他底细，便询问地看向后面的同伴。
李卓清也顺势看了过去，意外地看见一个年纪很轻带些懦弱之意的人，低着头在逃避着他的视线。不，准确的说，是他身后于欢的视线。
李卓清瞥了眼于欢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眼那懦弱的年轻人的脸，猜到于欢这是碰到旧相识了。
几人中年纪最轻、约摸十三四岁的一人瞧着李卓清，笑道：“这不是李家那个瘸子吗？”
李卓清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我叫富察胧赫，这是彭家的三公子，岳家的九公子。还有这位哥哥，是佟家的大爷佟思议，表妹刚刚被选入宫里，给三阿哥当房里人。说来，还和你沾了点关系呢。”
那年纪最小看起来鬼心眼却最多的人道。
于欢的那位旧相识，便是那个岳九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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