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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出来看见店里的客人，一愣：“需要什么？”这么好看的男人还这么年轻。
关禾冷冷说出自己的需求，老板虽然疑惑，但做生意久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从仓库里一一找出。
价格还算公道，只是依然很贵。
从进黑市起，每到一个地方买东西，关禾就没有不讲价的，她非常善于揣测商贩的心理和商品底价。
但也不会让商家一点都赚不到，所以虽然老板们有些不爽，但看着很有气势的男人，心里直纳闷哪来这么一个愣头青。
最后当然是顺利成交了，这次也是一样。她觉得从很久前自己就开始变得冷酷，现实告诉她不能再心软。
或许是从第一次杀人，或许是在他们集体栽了个大跟头那次，又或许是关静的逝去......
能让她转变的节点太多了，她自己都快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样杀伐果决。
这没什么不好的，在这吃人的末世能保护好自己才是最大的幸运。
看见带着东西远去的客人，店里的女人擦擦额头上虚无的冷汗。
这人气势逼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少爷，回头她得找东家打听打听。
出了黑市，关禾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很好，今天的采购计划完成了。
避开人群，在僻静的角落里换下这一身衣服。
为了增大轮廓，也为了二次伪装，她穿了两层，换下最外面的男装，再加一件普通的外套。
再次出现在巷子口的是一个很普通，看起来灰扑扑的女人，一头凌乱的半长发，尾端参差不齐。
跟这里大多数的人一个模样，关禾就这样顺利混入人群，顺着人潮慢悠悠地逛起集市。
虽然对她来说，这里的商品没有黑市的商品那么吸引人，但还是有不少新奇的物品，还能看个热闹。
集市中部偏后的位置处，有一个瘦弱的女人，带着一个女孩。尽管两人身上的衣服有些掉色，甚至还有几个补丁，但衣服洗得很干净。
女孩看起来很乖巧，偶尔抬头问女人累不累，女人会温柔地摸摸女孩的头说：不累。
关禾在一侧隐蔽处一动不动，静静观察了这对母女很久，然后走了出来。
一脸随意，漫不经心地逛到女人的摊位前，蹲下后拿起一朵编织而成的玫瑰，好奇地问：“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摊位上有不少编织物件，花朵、小动物，还有几个填充好的小娃娃、甚至在旁边的泡沫箱里，还有不少冰雕。
这冰雕是她没想到的，而且雕的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冰是从哪里来的。
女人连忙温声应和，她带着囡囡在这摆摊摆了三天，却只卖出几个小织品，外面下着酸雨，再没有生意，她们娘俩很快就要断粮了。
又问了几句后小声快速地说：“四点半在巷子尾，靠近商业大楼的后方交易，那里有两棵树并排，把所有东西用不透明容器装好。”
顶着女人诧异的目光，关禾淡定地走开，又逛向了别的摊位，好像只是随便逛逛。
还不到四点，关禾就到了交易地点附近，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阴影中。四点十分的时候就看到女人过来了，两手空空，也没带孩子。
女人每一步都走得警惕，四处看了看，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带着背筐和孩子又回来了。
四点二十多的时候，关禾绕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乍一看到有人过来，女人很紧张，看清是谁后，略微放松了些，只是心里仍然紧紧揪着。
她带来的小女孩躲在妈妈身后，好奇探出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大姐姐。
关禾略微提起嘴角，笑容微不可见。
两人没有多余的话说，安静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女人提心吊胆，时刻担心周围会有人冲过来。
交易结束后，看着女孩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那灿烂洋溢的笑容，关禾悄悄给了她几颗糖果，然后转身离开。
她没有看到，身后一直停留在原地的女人胳膊上绑着一把水果刀，在看清女儿手上的糖果后，女人也就是吕清雅愣住了。
过了很久不见身边的大人有动作，小女孩抬头看向妈妈，然后着急地说：“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吕清雅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摸摸脸，满脸湿意，“没事的囡囡，妈妈没事，妈妈是高兴。”
吕清雅牵着小女孩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这个就叫喜极而泣，明白了吗？”
缓缓飘起的微风隐隐带来了女孩脆生生的回答：“这就是喜极而泣呀，我会了妈妈！下次我也要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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