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一中是五点半放学，姜艾骑车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一中是半寄宿式学校，一部分学生平时住学校里。但晚上八点后，就不允许随意进出校门了。
姜艾给门卫看了学生证又再三保证自己的作业本落在学校里了，才被放行。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教学楼依然灯火通明，许多寄宿制的学生在教室里写作业。
姜艾一口气跑到一班门口，看见那个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人影，长舒一口气。
“谢昭！谢昭！”姜艾从门口探进去脑袋叫他。
晚自习教室里人本就少，大家都专心地写作业，只能听见沙沙的笔触声。姜艾的那声呼唤就格外突兀，好几个人抬头看过来。
姜艾勉强笑了笑，猫着步走到谢昭身边。
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上趴在书桌上，闭着眼，眉头微蹙，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仿佛被梦魇困住了。
姜艾轻轻戳了下他的胳膊，“谢昭，谢昭，醒醒。”
谢昭悠悠转醒，缓缓掀开眼皮，看着姜艾的脸，有几秒的游离，“你是……”
姜艾忙道：“真的十分抱歉，我下午有事情耽误了，没想到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呢。”
谢昭坐起身，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九点了？”
他的目光又从手机上移动到姜艾的脸上，表情很平静，“太晚了。我们走吧。”
姜艾只能答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学楼，林荫道被静默的黑夜浸染，树影轻轻摇曳着。
姜艾小跑几步跟上了谢昭，“我没有想到你会在学校里等我，对不起。下午我的手机被老师没收了，也没能看到你的消息。你生气了？”
谢昭放慢了脚步，轻轻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睡着了。”
姜艾道：“没有生气就好。”
我可是要在你这里刷好感度的。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学校门岗处，姜艾又同保安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才被放行。
看着校外沸反盈天的街道，和校内的安静清幽仿佛两个世界。
姜艾有些唏嘘，本来今天是个和谢套取信息的好机会，却被自己搞砸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转头对谢昭道：“今天真的太抱歉了。我一看到你的消息，给你回拨电话你没接，只能立刻从家里骑车过来，还好我家住的离这里不远。对了——”她话题一转，“你平时常常感到困倦吗？这两次我来找你，你都趴在桌上睡觉……”
谢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道：“你家住哪里？”
“啊？我家离学校不远，就在东大街的电子厂宿舍。”
谢昭道：“那我刚好顺路。”
“啊？”姜艾恍惚记得，昨天看到谢昭坐的车是朝反方向开走的，“今天没有人来接你？”
“不用接。”
“你父母呢？”
“在国外。”谢昭懒懒道，“昨天开车的是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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