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也在看见刘朝的眼睛时一愣。
只见那些本就逼近眼角的根系，如今竟彻底蔓延了过去，使得黑色的瞳孔被覆盖得惨白一片，晃眼看去先是觉得可怖，随后便是分外复杂的怜惜。
梨顾北擦过刘朝脸上的泪痕，温声问他：“一点儿都看不见了？”
刘朝用力地眨了眨眼，说：“能看见。”
温晗伸出手，问他：“这是几？”
刘朝抿着唇，愣在原地，没有回答。
温晗摊手：“看来是一点儿也看不见了。”
“道具！我的道具，”刘朝抓住了不知谁的衣角，说，“我把它给你们，不要把我丢在这儿。”
“求你们......”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细如蚊呐。
几步外，梨顾北低声对温晗说：“你看，被当成坏蛋了。”
“我？！”温晗指着自己，复又叉腰，“我怎么感觉是你的问题？”
梨顾北挑高了眉，一脸的不可置信。
温晗则扭头，轻哼一声。
“算了，”梨顾北自觉大度，转身对刘朝说，“还能走吗？”
“慢，慢点就可以，”刘朝连忙摇头，解释说，“离得很近还是能看见一点，摔不了的......还有道具。”
梨顾北：“真打算给我们啊？你怎么比知知还好骗。”
听见这句，刘朝几次欲言又止，挣扎的模样全数落在温晗眼中。
他走了过来，说，“拿来吧。”
梨顾北看了温晗一眼，倒也没有多说。
刘朝却是松了口气，把一个喷壶递给温晗，说：“这个是除草剂。”
“还真有用。”温晗把这东西装进背包，语气轻快。
但因为刘朝眼睛的问题，他们的速度还是放慢了不少。
随着不断前进，原本抬头只能隐约窥见一角的旗帜，如今也已经能明确瞥见。
“前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梨顾北忽然出声，声线因为寒冷而有些轻颤。
温晗抬眸的速度有些缓慢，像是被冻懵了，连回答也瓮瓮的。
“好像是有。”他揉了揉眼睛，凑上前去看了看，说，“修复......破损？”
“修什么？”梨顾北也站了过来，说，“修这个破迷宫？”
刘朝跟在身后，问：“修复？是铭牌吗？我和师兄刚进来时，也看见过。”
“如果你说的是铁质铭牌，那不是，”梨顾北说，“这个是挂在迷宫墙壁上的告示牌，不知道什么材质，谁拽我？！”
温晗收回手，指着不远处的破损，“好像是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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