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我如约来到了赵清黎纸条上写的地点，是一幢高档小区的别墅。
刚按了下门铃，大门便迅速地被从里打开，露出男人那张熟悉又捉摸不透的脸。
“昭珩，你来了。”
赵清黎对我轻轻一笑，侧身招呼我进门。褪去学校制服，一件简单的白t慵慵懒懒地挂在他的身上，随性又温和，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烟火气。
他慢悠悠地带着我穿过玄关，走到客厅沙发边落座。茶几上摆了冒着热气的茶水，我轻轻触碰杯沿，温度适中，像是被主人精心准备过。
可惜再温馨的摆设都消不去我的警惕感，毕竟听到蓝桉那两个字就足够我失控。
“赵老师，这是您家？”
我主动开口。
“对，”赵清黎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着，“不必叫我老师，我们在上午就已经解除师生关系了。就像我叫你昭珩，你可以叫我清黎就好。”
“那还是算了吧。”
我毫不犹豫地对他摇头，拒绝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好肉麻啊，别烦我！
“……”
赵清黎听到我的回答，咬紧了嘴唇，手指蓦地抓紧了沙发扶手。
他垂下头，然后突兀地笑出了声，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诡谲。
“噗嗤…哈……”
“哈…真的很搞笑……”
“顾昭珩，你以为你是谁？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在我看疯子一般的眼神里，赵清黎站起身，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嘲讽道，“你以为我是在给你选择题么？噗嗤，作为顾瞻的孙女，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这一连串直白的嘲弄让我不得不收起笑意。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啊，这才对嘛，这才是你……”
赵清黎慢慢地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落下一片阴影。他静静地看着我，带着那股嘲弄的笑意，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直到我有点不耐烦地皱起眉，他才动作起来，俯下身，贴近我，用左手抚上我面色冷淡的脸颊：
“很可爱，我真是太喜欢你这样的表情了……就像当年你被颜源烁那帮人灌了酒，你也是这样看他……”
“你到底是谁？”
我用力将他放在我脸上的手掌扔开，冷声问，“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赵清黎的眸底划过几丝异样的情绪，似乎带着点失落。在我捉摸不透时，他依旧维持着那嘲讽的姿态，笑道：
“噗嗤，那我知道太多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可爱的小绵羊，被一堆人耍得团团转的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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