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书见姑娘们都走了,神神秘秘地摸出了几坛酒来,“方才是担心姑娘们和我们一同白日饮酒,教那些舌头长的看见了,不知道怎么编排人家。”
他语气竟有些伤感,“现在我们哥几个,就好好酌几杯,敬这三年啊,明日的武试一过,就各赴西东了。”
裴瑛笑了,“你啊,除了打盹睡觉,居然还有这份心,真难得。”
柳梦书:“只是没有好菜下酒,谁有什么趣闻轶事没,说出来一起乐乐。”
一直沉默的卫萦怀突然开口了,“风雨当前,还念着趣闻轶事……你柳公子还真是柳公子。”
见众人都不解地望着他,卫萦怀揽过一坛酒,昂头灌了几口,悠悠道:“我家里人第一年就修书来说过,天灾连连,多虫灾洪害,庄子里的收成都不好。”
“那些佃农瘦得跟猴似的,我爹他们都不忍从佃农碗里扒菜饭吃,暗中周济了不少才交上税款。”
“可陛下……不在宫里还好,一理政就是横征暴敛,税收又多抽了好几成。”
卫萦怀皱紧眉头,“这税吃的不是粮食金银,是百姓的血肉。”
“现在只有汝州京郡的百姓还算温饱,再往外走……真的已是民不聊生了。有些穷苦地方,像不少仙州的山镇,甚至赤地千里,易子而食,坊间还有割肉饲亲的《菜人哀》传唱。”
“饥荒苛税之下,百姓之苦,触目惊心。”
柳梦书接上话头,慵慵低语:“这个么,我也有耳闻的,我拿各位当亲兄弟,说些杀头话,各位别见怪。”
“不只这梧桐轻宫里的心子烂了,外头的商人地主和放贷的也都勾结起来,喝百姓的血。”
柳梦书突然看向裴瑛,目光灼灼,言语毫不避讳,“就说裴、柳,这天下最出名的两户商绅巨富,恐怕背地也做着不少脏生意。”
“我们这位陛下……自踏平了前秦的王朝,朝纲吏治从来苛峻。说得再直些,不过是仗着问渊山上那几位有头脸的仙尊,都姓左,虽不问世事,可人家姓氏在这里,就已经给他撑了好大一个腰。”
“就说刚才那队秀女,陛下为了迎她们入宫,可是留过旨要大皇子大兴土木修建宫室。”
“而且,你们猜猜,她们有几个是自愿的?”
裴瑛心底咯噔一下,“你是说……陛下强纳官家女子?”
柳梦书没有应答,绕着桌子走了一圈。
“陛下暴虐好色,也不是什么秘辛。送进宫里被折磨至死的女子只多不少,不过他封回的恤银也不少。这些朝官,一部分人为了银子和乌纱,女儿说卖就卖。”
“另一部分,就是心头不舍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落入虎口。只有这些姑娘最可怜,家里人都不忍告诉她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还做着当娘娘的美梦。”
柳梦书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他先是屠了秦氏全族,血流三月不止,现在又是严法酷刑,苛捐杂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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