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憨就坐在陆凌肆身后的窗子里面，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听着，手上的抹布无意识地在柜台上来回擦着。
陆凌肆站起身，转过头看着余憨道：“余叔，我知道您割舍不下白诺兰，毕竟养了二十年，但您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您可以暂时不认余欢，但有一天您终于清醒过来，真的不会后悔吗？
那个白诺兰，几次三番羞辱余欢，哪怕是这样，您还是只认她作女儿，对您一腔真心的余欢，完全视而不见吗？”
虽然余欢每次都怼回去了，但亲生父亲一直维护白诺兰，她难道不会伤心难过吗？
余憨闻言，总算有了些反应：“欢欢不会的，她、她只是脾气不太好，被我惯的……不会随便伤、伤害别人的……”
陆凌肆掏出手机，从里面翻出一段监控录像，拿给余憨看。
视频里正是之前在西餐厅发生的那一幕，甚至还包括了陆凌肆和余欢没去之前，他们商量怎么羞辱余欢的过程。
余憨看到白诺兰穿着一看就很贵的衣服，对着一帮富二代颐指气使，听到她们一句一个“乡巴佬”“贱人”称呼余欢，甚至还对两个没带女伴的男人说，“可以随便对余欢开黄腔，搞不好她还会对你投怀送抱呢！”
“不不不，这不是我的欢欢……我、我不相信……”余憨把手机塞回陆凌肆手里，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陆凌肆轻轻叹口气道：“余叔，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余憨使劲捏着自己的手，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说：“小陆，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您说。”
“明天，带我去找欢欢，我、我想问清楚。”
这个“欢欢”，当然指的是白诺兰。
陆凌肆终于露出欣慰的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第二天一早，陆凌肆就看到了站在超市门口，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余憨。
他换了身衣服，看得出来没怎么穿过，带带了一个大提兜，装得鼓鼓囊囊，上车也是紧紧抱在胸前。
之前查白诺兰的时候，陆凌肆就了解了她现在的行动轨迹，上午这个时间基本是刚从夜场出来，陪着钱淑梅和几个贵妇、名媛什么的吃早茶。
陆凌肆直接开车去了那边，透过米其林餐厅的玻璃，果然看到了一脸精致的白诺兰。
余憨比陆凌肆更早看到她，车刚停稳，他就打开车门冲过去了，还让陆凌肆先别进去。
余憨一个人进了咖啡店，他朴素的穿着，怪异的长相，以及手里的提兜让他与装修豪华的餐厅格格不入，店员和顾客们纷纷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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