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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清冽的初雪气息不断攀升，萦绕在许诗晚的鼻尖，她下意识地抓紧睡裙下摆，力道收紧，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生病的浑身无力，加上心底的酸涩，让她的思绪乱成一团。
“我不知道。”
这已经是许诗晚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回答。
“你为什么躲我？”
许诗晚听见这话，瞳孔缩了一下，心底闪过几丝慌乱。可偏偏宋韵成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没办法不回答。抿了抿嘴唇，她再开口，嗓子莫名有些发紧:
“我，没有。”
说完，她便收回目光，垂眸看着脚尖。
宋韵成多么聪明一个人，肯定感知出来了。可她怎么办？本来就因为失误让她们团队的人受了伤。
难道要她说，本来想找你赔礼道歉，但看见叶漫的朋友圈，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说，自己其实羡慕又嫉妒？
暗恋太过难言，就像新鲜的柠檬片，被不断捣出汁，苦涩还是清甜都只有自己体会的到。
宋韵成把落在地毯上的玩偶捡起放在沙发一角。客厅内寂静无声，而从宋韵成的角度，能看见面许诗晚潮红退散的颊面和秀气挺拔的鼻梁。她的卷翘的长睫向下悠悠垂落，一张一合间好似蝴蝶振翅，可拽着衣角的手却越收越紧。
宋韵成觉得许诗晚些紧张，不再深究，话锋一转，她把问题抛给许诗晚:
“你觉得这次拍摄怎么样？”
心结这种东西，埋的时间越久越难以解决。
许诗晚蜷着手指，眼底明明灭灭闪过几丝情绪。说真的，她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太好。也许，她潜意识里就希望在宋韵成面前不出任何差错，所以第一次拍摄出了事故，她觉得有些接受不了。这几天一堆事情揉在一起，扰乱她的思绪，也让她没办法调节心绪。
实话实说，“我觉得拍摄很好。但是，我表现一般。”
“许诗晚。”
“看着我。”
许诗晚转过头，纤细的睫毛颤动两下，玻璃般的眼眸蒙上一层看不真切的灰。
她觉得有时候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宋韵成的话。
因为‘许诗晚’这三个字，被宋韵成这么平淡的叫着，她都异常心动。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好似斑驳碎影在上下浮动。
宋韵成的瞳孔漆黑漂亮，眼睑低压，尾梢拉出平直的弧度，视线低垂直直望着她。
“打翻了牛奶，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要把牛奶打翻。”
宋韵成开口说了这句话，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好似初雪下的冰凌花，虽冷却勾人:
“我记得你高中跟我说过，你们物理老师用毛姆的这句话引入熵增定律，让你觉得是在学语文。”
许诗晚看着眼前的人，心绪被拉回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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