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又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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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儿，你还是不够稳重，何至于动怒呢。”冯齐氏摩挲着手里的佛珠，丝毫不见一丝怒气。

“你可知我们冯家每年需要多少银子，你爹和你大哥在官场总要花大把的银子来打点，整个府里的吃穿用度，下人的月例、打赏，办宴会……哪样都不可短缺，那是我们冯家的脸面，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冯家抠搜、小家子气。这些都是要银子撑起来的，这几天我让你大嫂盘算了，这沈瑶的嫁妆，可是补了我们家的大窟窿。”

冯齐氏捏紧手里的佛珠，冷冷道：“既然如此，不如把这件事情叫破开来，我们冯家虽然得了一个坏名声，这也正好替你遮掩，你以后也可借口不必娶妻，我们对外就说这商户之女不守妇道，败坏门风，证据确凿，谁也不能替她辩白，沉塘，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你妹妹之后也要议亲，有个这样的嫂子，名声已经被影响了，嫁妆就绝对要丰厚，否则让夫家看不起，你妹妹过得也憋屈。这也算沈瑶最后的价值。”

“这样沈瑶的嫁妆就都……”冯凉没再往下说，看向自己的母亲，冯齐氏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冰冷。

以沈瑶商户之女的低贱身份，本就不配嫁入冯家。当初让她执掌中馈，也是因为她嫁妆丰厚，能填补冯家的亏空，又看着好掌控，现在还有何价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

这边谷灵杉在直播间，解答完其他连线的观众的问题，又将直播时长延长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沈瑶上线。

网友们都猜测，这沈瑶是不是又对狗男人心软了。

毕竟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但谷灵杉觉得沈瑶不会放弃，跟渣男斡旋这么久，在道观也享受到了自由的快乐，不是还说，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沈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谷灵杉又给沈瑶发了私信，也一直是未读状态，她只好心神不宁地下播了。

今天天气晴朗，无风，太阳晒得身上暖暖的。

谷灵杉先是把院子里空地上的杂草收拾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杂物间。

那里堆满了各种旧物件，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把铁锹和一把锄头，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铁锈，显得有些沧桑。

看到这把熟悉的铁锹，儿时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小不点儿，每次父亲从外面忙碌完回来，总会抽出时间陪自己玩耍。

记得有一次，父亲突然提议，让小小的她蹲坐在铁锹上，双手紧紧握住跟铁锹连接的木杆，而父亲则双手握住木杆的另一端。

随着父亲慢慢地推动，铁锹开始缓缓转动起来，一圈又一圈地绕着院子转悠。

这就是他们的“旋转木马”。

而母亲，一直小跑着，紧紧跟在她身后，担心她从铁锹上摔下来，一直喊着“慢点儿，慢点儿”。

微风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谷灵杉怔了怔，一家三口犹在耳边的笑声消失不见。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锄头，来到院子里，打算先挖一下松松土。

刚挖了一会儿，谷灵杉就感觉胳膊抬不起来了。

这时，谷灵杉听到院子外面刘婶的声音：“小杉，你在家吧，快来看。”

谷灵杉打开院门出去，只见刘婶的手里捏着一只小花狗的后颈皮毛，那小狗的眼睛黑得发亮，仿佛两颗闪烁的黑宝石，既好奇又无助。

小花狗的两只前腿无力地耷拉着，而两条后腿则在空中拼命蹬踏，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却什么也没蹬到。

看得谷灵杉噗嗤一笑：“刘婶，你这是？”

“你看你稀罕不，这是我亲戚家养的狗生的狗崽子，刚满月，我看你这一个人住，养条狗，也算有个伴……”刘婶说到这觉得不太合适，赶紧改口，“不都说狗不嫌家贫嘛，给你看家护院什么的……我不是说你穷……哎呀，你看我这个嘴……”

“我喜欢它，谢谢刘婶。”谷灵杉接过小狗，“这么小的狗，得喝奶吧？”

还没比巴掌大多少的小花狗，谷灵杉把它放在自己臂弯，被提溜的小狗总算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

刘婶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农村的狗，哪用吃那么好，你每顿给它倒点剩饭就行。”

“好。”谷灵杉点点头，摸摸狗头，一身黑白色的毛发还挺硬实，就叫牛牛好了？

养个小狗正合她的心意，不过，这么个小不点，什么时候才能看家护院？

刘婶送完狗就走了，谷灵杉抱着新成员“牛牛”转身进了屋，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件旧棉袄铺在地上，这就是牛牛的小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