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决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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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已经是林琅有气无力地趴在客栈供客人休息的亭子里第五百八十七声叹息了。明明，都已经到了北京了，明明，离八达岭长城都已经不远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去看？

昨天晚上所经历的，在林琅今天想来，还是只能用水深火热四个字才足以形容。先是刀光剑影的江湖把式，后来在皇帝的南书房又消磨掉了她最后一点耐心与智慧，花家的财力放眼这整个大明朝，已经无人能够望其项背，若是此时花满楼再借着救驾有功而得皇帝另眼赏识的话，这对于整个花家来说却断没有好处，因此昨天晚上林琅真是头痛、肚痛、浑身都痛，没看到她上火上得连嘴里都满是泡了么！

“阿琅，你又在叹气了。”

花满楼好笑的走了过来，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林琅有这般颓废过的时候，一直以来，林琅都是活力四射的，“在想什么？”

“在想长城……”林琅下意识地回答，然后迅速直起身子道，“我什么都没想，你听错了。”

花满楼怔了怔，以他的听力，又怎么会真的当做什么都没听到：“阿琅原来是想去长城玩吗？”

只是现在的长城……

这一点林琅显然也是明白的，要不她就不会呆在这儿叹气，而是直接行动派的就往长城的方向冲了：“虽然我是很想去长城玩，但是时不待人，现在的长城是军1事要1地，不向普通人开放啊！”

讨厌的鞑靼、讨厌的瓦剌、还有那个没多久就会改国号的金，他们那么折腾，都叫她不能好好去玩长城了。

花满楼顿了顿，以他的耳力，在确保了附近与他们同住在一个客栈里的人不会听到他们的话后，他问道：“五岁那年我在你们那边时看过历史的走向，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不打算改变一下么？”

林琅露出自嘲的一笑，道：“我就是想改，也不知道要怎么改。而且历史这种东西很玄妙，有时候无论你怎么改，它却依旧有着它自己的行进轨迹。更何况现在的这个皇帝很好，‘弘治中兴’并不是随便讲讲的。但就算是再伟大的帝王，也不能控制他生出来的下一代到底是个仁君还是个昏君，朱厚照是个荒唐的，可这一切却不是现在的皇帝所能够控制的。换句话来说吧，若是昨天晚上的皇帝是那正德帝，就算我拼着一时冲动把他给做了，谁又能保证代替他的不会是另一个朱厚照？所以身为一个小人物的我，根本就无法阻挡那属于历史的滚滚洪流——或许除非我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那说不定还能有所改变，但最后我还是那句，等我死了之后，我能保证我的儿子或者是孙子他们会世世代代的贯彻我的思想吗？答案是不会。所以我懒得费那个力去做这份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就让历史按照它原本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吧。”

林琅说得随意，但花满楼还是从中听出了她的无奈。他伸出自己的手摸摸了林琅的头，而林琅则是像只猫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着他的大手，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她自己的头。

“花满楼，我想回我们的小楼了。”

林琅闷闷地道。

我们的小楼。

林琅对于百花楼的称呼让花满楼脸上露出了柔柔的笑意：“可是，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城，你什么地方都不玩地就打算回去吗？我可是记得你们每次出完任务都是有休假的。”

“要玩也得看心情。”

林琅闷哼。

花满楼道：“我原来还准备了丝绸、茶叶和瓷器，准备到科尔沁做单生意好换点皮草回来给某个人冬天的时候做几天衣服，但在看来那人不领情诶，怎么办？”

“谁说不领情了？谁！”

林琅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扭着头东张西望地虚张声势，打死不承认之前那个颓废不已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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