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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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盛名在外，在荆州本地，甚至比知府还要受人尊敬，第二日一早，约莫卫府刚用完早膳的样子，便陆陆续续有人登门。

姜月是表小姐，又不熟悉卫府在荆州本地的关系，故她陪着卫老夫人在前厅与客人闲聊，而卫夫人与卫少夫人则在门口招呼客人。

卫府并不是官宦人家，也不在长安，没有那么多规矩，亦没有男女不同席的道理。

有的是教书育人，不分男女，今日，除了卫府的姻亲旁支，来的最多的便是卫府的门生。

前厅并不大，不能容纳所有的客人，只是供宾客拜见主人家的，一波人拜见完，会有下人领去后院，再会有下一波人拜见。

故当知府夫人携长子进来时，前厅并无多少人，但两人不约而同先注意到的是站在卫老夫人旁边的姜月。

陈夫人知晓分寸，扬起笑脸道：“老夫人大喜，小辈祝您寿比南山，身体康健。”

陈书礼躬身作揖，“小子祝老夫人康健喜乐，寿与天长。”

陈夫人看着老夫人，紧接着又道：“老夫人今日六十五大寿，瞧着竟比六十大寿时还要年轻些呢。”

老夫人被逗的一笑，“你这张嘴啊，还是那么会说。”

陈夫人眼中含笑，边说边对着老夫人点头，“可不是我会说，是老夫人您本就如此。”，顺势又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水灵，我可没听说卫府还有位小姐呢。”

老夫人拉过姜月的手，嗔道：“这是老身的外孙女，怎么不算我卫府的姑娘。”

陈夫人笑容更甚，“是我眼拙，老夫人莫怪，实在是这姑娘气度非凡，瞧着就不像是我荆州的姑娘，打眼啊就像是长安的姑娘。”

老夫人与有荣焉，被赞的大笑出声，姜月这么淡然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微低下了头。

“老夫人，敢问您家姑娘年方几何啊？”，陈夫人上道的很，把‘您家姑娘’特意加重了。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眼神一闪，捏了捏姜月的手，笑道：“年方十六啦，还尚未婚配呢。”，老夫人佯装担忧道：“老身都快愁死了。”

陈夫人望着姜月，甚是满意，意味深长道：“这样貌美端庄的姑娘，定是不会愁姻缘的，老夫人不必忧心。”

两人没再多待，退下后便被下人领到了后院。

姜月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老夫人，“外祖母…”

老夫人拍了拍姜月的手，安抚她，“在外人眼里，魏世子已死，婚约自然也就解除了，不然你想如何说？”

姜月默然，这是最好的说法了，况且有个凶手在暗处盯着，她不能露出丝毫异样，暴露玄空的存在。

老夫人瞧着姜月，摸着她的手，暗示道：“知府一家在荆州都是有口皆碑的，知府大人清正廉明，是难得的为国为民的好官，知府夫人与你大舅母交好，虽有些长袖善舞，但也无伤大雅，倒是他们的独子陈书礼，年纪轻轻已经连中三元，是今年状元的大热人选，为人亦是谦逊知礼，是你大舅舅的得意门生呢。”

姜月明白老夫人有顾虑，玄空是个出家人，又失了记忆，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与自己可谓隔了万重山。

“外祖母，孙女是个死脑筋，此生只认准南风哥哥一人。”姜月一字一句道，眼里仿若有磐石，似会亘古不变一般。

老夫人眼里泪光闪烁，心疼的看着姜月，只道：“跟你母亲一样，都是一根筋，我只担心你情深不寿啊。”

后院有一片竹林，中间有处亭子，亭子周围有一大片空地。

玄空便在竹林深处，坐在石凳上，如玉瓷般的手正把玩着茶杯，没有诵经，只是看着三五成群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空早早就将给老夫人的经幡送到了寿康院，姜月知他与其他人不相熟，便将他领到了此处。

陈夫人母子过来时，没想到此处会有人，但仍对其微点了点头，便走到了离玄空足够远的，正常人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