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平坐起身,秦秋漪在他背后放一个软枕,动作自然仿佛做过无数次一样娴熟。
他抬眸看她,她也正好低头,寻常的一眼对视,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温馨,旁的人旁的物都成了陪衬摆设。
徐四姑娘自样貌长开后,何曾受过这样的冷待,心里有些恼火,还有些羡慕,她垂眸扶了一下发髻里的娇花,示意丫鬟呈上贺礼。
她道:“将军大胜倭寇,家父特备薄礼庆贺,望将军收下。”
“不敢言胜,勉强赶走罢了。”赵北平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对身侧的人道:“舟车劳顿可是累了?”说话间他往里边挪了挪,宽厚的手掌拍一拍空出的地方。
木榻本就不宽敞,赵北平体型壮硕,一人占了大半,他竟还想让姐姐与他同榻而坐,好不要脸。阿年气得咬牙,姓赵的分明是想借那狗屁计策占姐姐的便宜!
姐姐才不会上他的当!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见眼前光影晃动。
秦秋漪提起衣裙坐榻上去了,对上阿年难以置信地目光,微微抬了下下巴,“愣着做什么,怎好叫徐四姑娘站着。”
阿年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目光逡巡四周,书房里确实只有两张凳子。他想说,他站着就行不用坐凳子,她也不用和赵北平挤。没想到还没开口长顺已提起两张凳子,一张放到徐四姑娘身后,一张放到他身后,还冲他笑了笑,那得意的模样真是叫人十分不快。
他没好气道:“总督府拢共只有两张凳子?”
“定然不是,将军和夫人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徐四姑娘这句话惹的阿年偏过头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来勾引赵北平的么,怎还说得出如此违心的话。瞧着有点聪明样,竟被这点障眼法骗过了,阿年略带嫌弃地抿了下唇。
徐四姑娘笑笑,她可不傻,心知这少年想借她的手挑拨赵北平和他的冲喜夫人。虽然她也有此意,但是她可不为别人做嫁衣。联手嘛,倒也行,不过可得商量好了,谁做初一谁做十五,若让她一人出力,此等赔本的买卖她才不干。
徐四姑娘心里拨着算盘,也就不急着和赵北平有点什么,反正今天总督府官邸的门是进来了,回去对家里也有个交代,她抬眼看向榻上的夫妻。
赵北平瞧着是个板板正正颇为无趣的男子,对他的冲喜夫人倒是真有点上心。不知是怕她坐在边上不稳当,才用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护着她,还是怕少年觊觎?
她眼珠子转一转,拿上贺礼一步一摇走到秦秋漪面前,“方才误会,还请夫人不要见怪,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夫人笑纳。”
徐家送的是一根人参,根须整齐品相极好,看年头少说有一百年。秦秋漪浅浅笑一笑,“徐老爷破费了。”
“应该的,有将军护卫闽浙两省之安宁,是百姓之福,家父日日祈盼将军能平安无恙。”奉承的话徐四姑娘张口便来,半点不会脸红,接着她话锋一转,道:“夫人初到福州,母亲在家中设宴为夫人接风洗尘,不知夫人可否赏脸光临寒舍?”
“何时?”
徐四姑娘欣喜地想,这个有点呆的冲喜夫人倒是个爽快人,省了她好多嘴皮子,道:“明日晚宴,徐府恭候夫人大驾。”
……
徐四姑娘刚出了门,阿年便坐不住了,赵北平的爪子碍眼极了。他拍掉赵北平的手,“做假戏罢了,何须牢牢抓着姐姐的腰,我看你分明心怀不轨。”
赵北平不动声色收回手臂,“无人教你做戏要做全套么。”
阿年冷哼一声,他父母已仙逝,自是无人教他。他讥讽道:“将军倒是有人教,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秦秋漪扶额,这两人怎么又掐起来,八字不合吗。她起身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该吃晚饭了罢。”
正好,这时春杏带月儿过来,秦秋漪摸摸月儿的小脑袋,“饿不饿?”
“饿!”月儿抱住她的胳膊,“知道姑姑在忙,我很听话,没来打扰姑姑。”
她平日里便黏着秦秋漪,秦秋漪去哪儿,她便跟着去哪儿。来福州前已将他们在金陵安顿好,月儿却抓着秦秋漪不放,张婆子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好随她去了。
秦秋漪在她小脸上亲一下,她开心地“咯咯”直笑,如欢悦的银铃声般清脆。一旁的大榕树也跟着摆动树枝,树叶“簌簌”作响好不惬意。
晚饭很是清淡。
赵北平当真如他所说做戏要做全套,连平日的吃食都是补身子补气血的。赵北平为秦秋漪盛一碗汤,道:“我叫春杏重新铺了床,晚上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这话,阿年听得直皱眉,“你莫要太过分,装得差不多便成了,竟还想让姐姐跟你同睡一屋!姐姐莫听他的,他定是想趁你睡熟了为非作歹。”
赵北平淡淡扫他一眼,抽出腰间的短剑放进秦秋漪的手中,“此剑削铁如泥,你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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