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聂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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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是上山，也不能立刻就行动，尤其是宁采臣要先将家里安顿好，四人便将时间定在三日之后。

玉骨三人趁这个时间有在城内外打听了一下黑山和兰若寺的情况。百姓们都表示黑山贫瘠，很少去那里，关于兰若寺，仅有些老人知道山上有这么个古寺，大都以为早没人烟了呢。至于到过黑山的百姓他们是一个也没遇见。

燕赤霞听说黑山在城北，挺吃惊的，他就是从城北来金华的，却没注意到黑山的存在，玉骨觉得就是黑山遇到修士的时候，自然而然屏蔽了修士的感知，让他们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地方。

三日之后，几人在城北门口汇合，一看宁采臣的打扮便有些发笑。宁书生显然心理还是怕的，身上穿着写了佛家真言的书生袍，背后背了个小书箱，里面佛经道经儒家经典都有，大概是想凭借三教圣人之言壮胆，腰间还挂着一把桃木剑。

燕赤霞笑道：“呦，这一身把儒道释都囊括了。你这剑挺不错，正宗的雷击木，就是年份有限，只能抵挡一般的鬼魂。”

宁采臣摩挲了一下剑柄；“这还是我爷爷年轻时候偶然从一个道士手中得的，说是抵御过厉鬼。”

燕赤霞调侃道：“装备这么齐全，你不是不怕吗。宁兄，现在退出可还来得及，你是普通人，退出谁也不会觉得这是懦弱。”

宁采臣摇头，语气仍是很坚决：“我自己的事情不能只依靠别人来解决，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不去保护还能做什么。”

行吧，劝也劝过了，宁采臣既然打定主意那便去吧。

很快四人来到黑山脚下，燕赤霞神色讶异：“这么大个一个山头，我路过时竟浑然不觉，真是古怪。”

他趁玉骨和素流尘不注意，悄悄将遮掩灵力的法术掀起一条缝隙，顿时感觉灵力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他啊了一声，忙把术法补上。

素流尘斥道：“你又搞什么呢。”

燕赤霞拍拍胸口，有些后怕道：“刚我试着露出一点灵力，谁知道灵力被山里一股吸力牵引，差点不受控制。”

“胡闹，土地神和城隍早就说过会出这种情况了，你还要试，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这么短的时间，又离得这么远，不至于吧。”

四个人全都是轻车熟路，踩着上山的路不过半日就来到兰若寺。

古寺还是老模样，唯有大槐树的槐花几乎落尽了，树叶茂密了许多，几天不见已经显出入夏的样子。

扣了扣门，不一会便听到脚步声。

玉骨三人全都警戒起来，这次的来人感觉阴气重了一些。

念痴和尚开了门，看着门口四个人，尤其是宁采臣的打扮，愣了一下：“阿弥陀佛，四位施主所谓何来。”

素流尘笑着上前：“无量天尊，念痴大师，几日不见大师佛法又见精进了。前几天和大师论道，颇有所得，正好在城里碰见师弟燕赤霞，听了当日经历对您很是仰慕，便又来拜访了。至于宁生，原是要去汤溪游玩的，偶然遇见了便也跟来了。”

念痴的态度和上次差不多，但是玉骨和素流尘就是能感觉到这热情有点浮于表面的意思，那眼神透着冷，而且才三日不见，这和尚身上的佛光依然，但妖气似乎重了很多。

四人是奔着过夜来的，现在已经快到傍晚了，便顺势提出住上一晚。

念痴很痛快地同意了。

几人都是博学之人，饮着清泉水，论者菩提经，一时之间气氛其乐融融。念痴脸上的笑容真成了许多，看起来和前几日态度没什么不同了。

晚饭后，念痴自去墙外念经超度，木鱼声有规律的响着，在清夜里分外明显。

宁采臣和燕赤霞住了一个屋子，听着木鱼声渐渐觉得困倦席来，张了几个哈欠。

“宁兄，这和尚和你那日所见有什么不同吗？”

宁采臣听到燕赤霞的声音打个激灵，揉揉眼睛：“我怎么差点睡着了。挺不同的，今天感觉大师格外温和可亲，不过不知道为啥我还是觉得有点怕。”

“可能因为你灵觉比普通人强一些，能感觉到他是异类。”

“这和尚身上妖气这么重，师兄为啥还会说他是个得道高僧？”

这也是玉骨和素流尘现在的疑问，和尚今天身上的妖气未免太重了，而且随着夜晚的到来，妖气越发明显了，整个寺院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几乎压过了寺内的鬼气。

素流尘：“今天和尚的晚课似乎格外长啊。”